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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石录『斩妖』第二回:巾帼郡主横刀婉拒,钟鼎郎君援手相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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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 巾帼郡主横刀婉拒,钟鼎郎君援手相助

 


话说那肖潇离了赌坊,直直往皇城方向而去。

 

几名黑衣人不远不近地缀行其后,待到能够远望到皇城角楼那金色的攒尖顶时,疑虑愈深。

 

而前方的灰色身影却突然一拐,进了永乐坊。

 

为首者手势急摆,制止了诸人继续往前。

 

如今在乐殷城里,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华彻侯府,占据了整个永乐坊的地界。

 

作为总领朝廷兵马之人的府邸,这座侯府的防卫可谓坚如金石,牢如铁壁。其中高手如云,深不可测。

 

就算是他们背后的主人亲至,也不敢轻易在此造次。

 

肖潇从角门进了侯府,剩下几只老鼠在外急得挝耳挠腮,心下暗爽,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。

可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好心情,在见到来人时,立刻烟消云散。

 

眼前一身百草霜色直裾便袍,头戴漆纱笼冠,身形挺拔修长,面容俊美之人,正是前年因功受封月华郡主的玄月酌。

 

此女之难缠,远胜墙外那些贼人百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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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成名时不过豆蔻年华。

 

圣清六年,玄奕将严峰各部逼入落凤城,以大军围困时,因肖潇提醒,料到严峰必会铤而走险,于是多加防范。却没想到,严峰竟秘密传讯提前布在京城的暗棋,意图行刺宫中。

 

皇帝恰好在病中,诸事不理。而太后正召集京中适龄贵女以作挑选,想要为皇帝去去晦气。

 

去皇帝寝宫行刺的人悄无声息地就被抹杀了。

 

而另外几名力士受命将太后宫中的贵妇淑女尽数屠了,若能找到玄奕的妹妹更妙。

 

皇帝那边的预警尚未发出,太后这边金辉殿的侍卫就做了刀下亡魂。

 

数名刺客逼入殿中,众女惊惶四散,太后瘫坐在凤位,几近昏厥。

 

单皇后本来已经护在太后座旁,一见为首之人厉色如鬼,竟嘤咛一声,软倒在地,半个身子被挡在席后。

 

刀光直向太后而去!

 

只见斜岔里飞起一脚,把贼首生生踹倒,他眼角瞟到,那脚上竟然蹬着一只织锦重台履。

 

来人劈手夺过那把雁翅刀,臂肘一转,反手就是一刀。

 

那个大汉尚未有所反应,只觉得胸口乍凉,刀刃上带起的鲜血便糊了满脸。

 

玄月酌未有停歇,借着后面刺客的冲势,横刀一劈——两颗人头落地。

 

不论是莲灰的丝襦,还是粉色的折裥裙,都被染成了艳红。

 

剩下两个力士被她这等气势所慑,竟一时不敢上前。

 

玄月酌又突然垂首,踉跄着后退两步,双手仿若失了力气一般颤抖起来,险些握不住刀柄。

 

这下刺客们又有了信心。两人打个呼和,分成左右,先后提刀攻上。

 

不想等他们近身劈砍时,那娇小的女郎身形一斜,躲过了当头一刀。

 

接着,她手中的雁翅刀从打头那人腋下滑过。只见两人身位一错,一条手臂连着肩膀就被削下。

 

那壮汉的惨叫还未发出,刀光就迎向了第二人面上。

 

五人接连被玄月酌毙于刀下,殿中众女看她的目光,已如蛇蝎,避之不及。

 

等她弯下腰,提起裙䙓擦拭脸上血迹时,皇帝派来的救兵才姗姗来迟。

 

此事了结后,皇帝称赞玄月酌不愧为将门虎女,与其兄长玄奕皆是忠勇之臣。

 

她虽得皇帝赏识,多有赏赐,但太后本就不喜玄氏女,更兼被其杀气吓到,对她难有愉色。

 

当日又有多位宗室和诰命在场,很快,玄月酌的凶名就传遍京城乃至整个大璟。各姓世族为儿郎参看婚事时,不约而同地略过了她。

 

而这正中玄月酌下怀。

 

她不但不思改正,反而干脆趁着三年后玄奕大破南疆得胜归来,在皇帝龙颜大悦想要恩及玄奕家人时,提出想要效仿太祖时的靖安大长公主,随兄长一同从军。

 

皇帝欣然应允。

 

从此,京中少了个玄家女郎,军中多了个素衣修罗。

 

玄家兄妹战功卓著。不但玄奕未及弱冠便封侯拜帅,玄月酌也不负其父盛名,在两年前与北炎的大战中立下大功,因她所领是一只独立的娘子军不便再升官职,故皇帝封其为郡主,食百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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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玄月酌对他人来说,固然是一等一的可靠之人,处事之真诚远超其兄,但她与肖潇素有龃龉,如今狭路相逢,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。

 

肖潇本想在玄奕回京之前,都窝在侯府内宅避难,如今正好撞上这煞星,只得另作他想。

 

“肖师兄好,您大驾光临,真是少有啊。”玄月酌在内门挎刀一立,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。

 

肖潇含笑道,“呦!这不是月酌小妹么,愈发英武了,愚兄乍一看还以为站这儿的是你郡马呢!”

 

两人相对,各自咬牙切齿。

 

两人的梁子说来也简单,全怪肖潇那张臭嘴,偏要在玄月酌八岁立下誓言要建功立业时跟她抬杠,非说她二十出头就得嫁人生子,还要嫁一个分不清枪和戟、整天埋首书堆里的人。

 

这话玄月酌那能听得,两人你来我往,舌战半刻,玄月酌按耐不住,直接动手。

 

说来惭愧又懊恼,两人相差六岁,又是一男一女,肖潇还偏偏敌不过玄月酌那凶狠的拳脚。

 

输了不算,还输得很丢人。

 

至今肖潇都记得清玄奕来拉架时那副嘴脸。

 

明明都憋不住笑了还要硬撑着一脸严肃,说什么是小妹的不是,他来替她赔罪云云——虚伪!做作!呸!

 

如今虽然各自成人,还是互看不顺眼,但是总要维持一个得体的姿态给别人看。

 

不过,也就是面子情了。

 

这厢两人互相问候完,玄月酌就开始拿家中的兄弟远在外地为由,欲赶肖潇出门。

 

只听她矫作遗憾道:“这实在不巧,家兄家弟一个在北疆、一个去了江南。小妹虽然见您欢喜,却也要顾及名声,不能越了阿兄来待客。还望肖师兄见谅。”接着忙不迭地唤来家人。“师兄是贵客,哪怕不能多留也不要怠慢,你们要好生恭送出去,晓得么?”

 

肖潇腹诽,这满京城最不顾名声的就是这位了,还拿男女大妨说事,也真不害臊!

 

本来他以为今夜已深,那些侯府的家人都识得他不敢相拦,只要不惊动这夜叉,悄悄进了玄奕内院,也没哪个下人或者侍卫敢叫他再出来,还得好吃好喝供着。反正玄月酌素来住在外院,对侯府内务从来不问,就算多了一个假主子她也不会注意到。

 

哪想到,这真是冤家路窄。

 

见无法回转,肖潇只得打了个哈哈,避开玄月酌探听他来意的话风,转而要求,“既然如此,紫昭兄托我带的东西已经带到了,我也不必多留,后会有期。”

 

说罢将手中包着剑匣的包袱往身边侍卫手中一丢,转头就走。

 

那侍卫却机警,看这肖郎君仿佛抛下烫手山芋的架势就知不好,再一观玄月酌脸色,忙跟上去连声道:“肖郎君留步!”

 

肖潇听了更加脚下生风。

 

眼看出了门去,没想到那侍卫一踏出门槛便大喝一声:“肖郎君您拿好侯爷赠礼!”

 

将剑匣往肖潇脚边一甩,旋即退回门内,那步法之精妙迅捷,令人惊叹!

 

“啪嚓!”

 

“哐!”

 

只听得两声,肖潇欲哭无泪,独立在阂死的门边,对侯府中人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。

 

这情形被一直等在侯府外的黑衣人看了个究竟。

 

那剑匣在磕碰之下,旋开了盖子,正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。

 

那剑身如雪,靠近剑柄处如墨色透出。

 

为首的黑衣人眼神极好,看到剑上隐约刻着两字——却邪。

 

正是他们主人所求之物。

 

可惜现在不便行动,只等肖潇远离侯府,待到无人之处下手,方为上策。

 

肖潇接下来的行为却使他们大吃一惊。

 

肖潇拢了拢身上青虾色的大袖衫,满脸无奈地在侯府角门的白玉阶上坐下。

 

他将剑匣收好,抱在怀里,歪着头合上了眼。

 

竟然打算就这么凑合在门外窝一夜!

 

然而一直等到拂晓,诸人也不敢上前取剑。玄侯虽不在侯府,他麾下能人之多也仍旧让人不敢试探根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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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过去,唤醒肖潇的不是鸡鸣,而是附近坊内高官出门上朝的车架。

 

他一睁眼,恰好看到永乐坊斜对面,普宁坊谢家宅邸出来一名身着武官挂佩的年青郎君,跟在几名家中出仕的长辈后面向车架走去。

 

肖潇大喜,直喊:“谢小郎君!惊椤小弟!你回头啊!”

 

金吾卫中郎将谢惊椤猛地回头,就见一个衣衫不整、面容憔悴的男人向他扑来。

 

他连刀带鞘横在胸前,向前一送。

 

没想到肖潇好歹也有武艺在身,虽然时常不济,但也能有所应对。遂跟着一撤步,抓住那鲨鱼皮做的刀鞘就不撒手,直嚷嚷:“谢郎君不认得我了吗?当初我和你在侯府有过一面之缘啊!”

 

谢惊椤定睛一看,果然是玄奕曾经引荐过的肖潇。心下暗惊,立刻扶住他,问:“肖前辈怎么这幅模样?”

 

那几位谢家长辈的为首者捋了捋美髯,微笑道:“既然有小友来访,惊椤你便不需护送我等了,自去招待吧。”说罢一提下摆,带人登车而去。

 

肖潇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
 

谢惊椤是谢家这一辈最受宠的小郎君,性情温和,只要能忽悠得他护送自己出城门,那么至少在乐殷城内,还没人敢大动干戈。

 

至于出城之后的事情,又要再做筹谋。

 

不过,想起昨晚在赌坊放出的那只信鸽,肖潇心下稍定。

 

柳盟长女柳家大娘已经掌事多年,想来必会将接应之事安排妥当。

 

武林盟,是否别来无恙呢?

 

 

正是:江湖多故人,相见曾相逢。

欲知肖潇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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